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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在雪的家里重遇到芬,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就不会在心里游游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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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和芬是我小学时玩得最好的小姐妹,仗着多次包揽年级全三名的成绩和俏皮靓丽的形像,我们三位少女的组合成了学校里最灿烂的风景。
我们总是喜欢在放学后,以一起温习功课为由迟迟才回家,头挨着头躺在学校后面的草地上细细丝语,偶尔有男孩儿从我们身边走过,我们便放肆地嘻闹着。编织着草介指,我们快乐地拉勾勾,约好要一起考入初中的实验班,要一起上重点高中,然后一起读大学,甚至要嫁到同一个城市,而我天真的以为,这并不只是三位少女做的白日梦而已。
(二)
小学毕业,我如愿如偿地进了初中的实验班,雪稍带遗憾地分在了二班,但芬却以最烂的成绩分在了十五班。
这期间,芬一直躲着我俩。我和雪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确信芬那个当镇委书记的老爸绝对有办法把芬搞进实验班,所以并不担心。
那时还没实施九年义务教育,我们那届大约900多个学生,分了15个班级。而所谓的实验班,是将成绩为前40名及家里有钱有权的分在(一)班,称为实验班。将成绩在40名至100名之间的分在(二)班,称为重点班,一共有120名学生。
虽然学校有规定每年的期末考试都会按成绩重新分一次班,但是由于师质和教学方式都不一样,实验班的成绩远远超前,重点班的紧跟其后,普通班的成绩却被远远抛在了120名后面。偶尔会有高干子弟的成绩会落后,但也绝对会是在120名内,所以这条规定形同虚设。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开始知道:人生没有什么公平与不公平之分。
(三)
然而,开学那天,我和雪找遍了整个学校,却还是在15班的宿舍里找到了芬。没等我们出声,芬就丢给我们一封信,冷冷地说:“我不再是你们的朋友!”然后重重地摔门而逃。
芬在信上说,她喜欢我们在小学时常常谈论的邻班小男孩,她说她还知道是自己那镇委书记的老爸让男孩的爸爸坐了牢,所以男孩才会满眼尽是忧郁,成绩超烂。为此,她为了能跟小男孩分在同一个班,考试时故意每科都只做几道题,并对他老爸说,如果不是分在十五班,她就不再上学。她还说是她违背了我们的诺言,所以不再是我们的朋友。其实最重要的是,我们都清楚地知道,无论是老师还是家长,都不会愿意看到重点班的我们跟超烂班里的同学走在一起。
之后的三年,我和雪常常在晚自习以后呆在宿舍的阳台上,默默地看着在操场上独自发呆的芬,却不敢靠近,害怕她像疯子一样地叫我们滚。
而我和雪的成绩不上不下,仅仅能够保住彼此的位置而已。
(四)
毕业前填志愿,雪跟我说她的父母要她读县里的中专,这样,毕业后她就可以在伯父开的那间小工厂里做会计。而我的父母则要我报考师范,希望可以在我们那个小镇做个让他们欣慰的教师。
然而,我的父母不知道我是多么想要逃离这个小镇,小镇里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那群贪官腐吏、那群自以为是的老师、那些爱财如命的商人、甚至那些在我看来不够纯朴的农民和早熟的孩子们,都让我恨不得马上在那个小镇里消失,并希望从此再不要回去。
于是,我偷偷地将爸爸和叔父们商量了两天两夜才填好的志愿全都涂改成外省的五年制大专,就这样跑到了重庆。
之后,我再没任何有关芬的消息,和雪也断了联系。我们更是像约好了一样,甚至回家过春节,也是错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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