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咿呀呀郭泽众

流星雨又来临

郭泽众是个刚会走路还不大会说话的小男孩。
2011年农历二月初五，或许是急于感受精彩的外面世界，也许是嫌妈妈的肚子太小，施展不开拳脚。刚刚在妈妈肚子里待了六个多月的郭泽众就和双胞胎弟弟迫不及待地出世了。
由于早产，小哥俩出生时的体重只有一公斤。因为发育不良，出生后的哥俩马上被放进了医院的保温箱。我到医院看他们时，见到保温箱里那么小的哥俩，小小的头、小小的脸、小小的五官、小小的手、小小的身子------我都不敢大声说话，连大气也不敢出，唯恐惊忧了他们。
在县医院的保温箱里住了一周后，由于病情变化，哥俩又被转入市医院，继续在保温箱里接受治疗，这一住就是三十五天。期间，双胞胎的弟弟不幸夭折。郭泽众的姑姑特意到县城买了一个金黄头发穿背心、牛仔裤的布娃娃放在他的枕头旁。
虽然早产、发育不良，但有妈妈充足的奶水和爸爸的精心呵护，郭泽众还是一天天长大了。现在他的个子也不比同龄孩子低。因为是不太远的邻居，我和几位邻居常去他家串门。每次去了我都要抱抱他，他总是乖乖地在我怀里，看我逗他，或者听我和大人们聊天，不哭也不闹，偶尔也会把尿撒在我身上。后来，看到我去了，他就会摆动着一双小手冲着我笑，而对同去的其他人则不加理会。有位邻居还逗他“哟，你小小年纪倒知道巴结干部了？相跟好几个人你咋每天光跟她喜啊，哈哈哈。”再后来，甚至听到我在门外的说话声或脚步声，正玩的他也会放下手里的玩具，看着门口笑。是不是他和我一个姓又是一个月生日（我是二月初六生日）才如此有缘呢？
今年夏天的一个上午，我去地里摘豆角，返回时路过他家门口，大门开着，我就随意走了进去。他哥哥上学去了，爸爸在外打工，他妈妈带着还不太会站立的他，地还没扫呢。我放下蓝子，就从他妈妈怀里接过了他。因为手术后不久，我不大敢用力（豆角也就摘了两三把，主要是想到地里看看），抱不起他，我扶着他靠沙发站着，我试着放手，他居然自己站住了，我叫他妈妈看，正扫地的他妈扔下笤帚跑过来“真的，二，叫妈妈瞧瞧，你会站了！”说着把他抱到当脚地，放下、放手，他果然稳稳地站住了。我急忙用手机拍了下来，照片中的郭泽众穿着背心、秋裤，身体稍稍前倾，右手半握拳抬起放在胸前靠肋间，左手半握拳半垂在跨部，双眼看着前方，眼神中有一丝丝不安，是怕摔倒吧。镜头的左下角还显露着他妈妈的一只手，也是怕他摔倒在呵护他吧。( 文章阅读网：www.wxyd.cc )
我病休时每天在村子里闲转，几乎每天和他母子碰面。见了我就逗逗他。有时，遇到了我正在接电话或者和别人说话，没理他，他就会冲着我们咿咿呀呀地叫。有天下午，我刚出去，他妈抱着他看见了我，就喊“去不去下边，去了相跟上。”“去。”我答着话就往他们跟前走，郭泽众看到了我，在他妈妈怀里冲着我咿咿呀呀叫着笑着，两只小手摆个不停。他妈妈笑了“你跟她拜拜哩，往远处走才要拜拜，她往你跟前走你还拜拜。”“他是瞧见我了，高兴打招呼呢。”
有人看望我时拿了一盒蜂蜜，知道蜂蜜有益，我便打开包装自己享用。每天午休后，冲一茶缸蜂蜜水，端着到外面去喝。村子上面有一片地方，坐着能看到下面的人和村口马路上的车辆，闲人都爱到哪儿坐坐。我也常常去，听人们天南海北家长里短地闲聊，偶尔也插上一两句。有天下午，我正边喝水边听人们闲聊，郭泽众和他妈妈过来，也坐在了哪儿。我和他打过招呼继续喝我的水，他看着我的茶缸咿咿呀呀地叫，我就问他“你想喝水。”他妈妈代他回答“不喝，他就不喝水，我刚在家还喂他，不喝。”他还在吃奶，我也相信他妈妈说的话。但他却咿咿呀呀叫个不停，我赶紧喝了几口，留茶缸底一些，递给他妈妈喂他，他就“咕噜，咕噜”喝上了，站着两手抱着茶缸喝，刚喝进去，下面就撒尿了，在场的人都笑了，有人说“这就跟拧水龙头一样，上头一拧，就流底下了。”听到大家都笑，他抬起头，笑着咂咂嘴，低下头继续喝，直到喝完。喝完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他妈问我“你的水里有甚啊？”“有蜜啊。”“真的？”“当然了。”“怪不得。”我告诉他“二啊，愿意喝，每天起晌四点来这儿等吧，我每天给你留点。”不知他能不能听懂，却冲着我咿咿呀呀地叫唤。以后，果然连着几个下午在哪里遇上，每次都是一喝就尿，哈哈，真有趣。
转眼到了八月，我照例经常见他，虽然抱不动也总要逗逗他，他手里有啥吃的，也总要喂我，别的人是要不出的。我顾不上理他时，他总要看着我咿咿呀呀地叫。中秋节前，我去长治送月饼，他爸妈带着他去县里送月饼，在村口他们上了一辆面的，我等班车，面的车门关上的瞬间，他冲着路边的我咿咿呀呀地叫。他越长越壮了，会自己沿墙走了。一天一午，一伙人在有家院子里闲坐，他自己沿墙走来走去地玩。我牵过他的小手，感觉他站得很稳，就试着放开他，我离开一步，伸开双臂招呼他，他就撑着两手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我的怀里。我激动地喊他妈妈“快来瞧，你家孩儿会走了！”听说他会走了，他妈妈和院里几个看孩子的妇女轮流招呼他走，一步、两步、三步-----他真的会走了，虽然步态还不稳，也还走不了几步，但总算起步了。
如今的郭泽众，已经行走自如，他妈妈一不留心，他就自个去隔壁邻居家串门了。
郭泽众，好样的，愿你平安健康，快快长大。（作于2012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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