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渐渐老去

盖地虎王

前日，和八岁多的儿子玩一个游戏，我筋疲力尽时，他却意犹未尽。在提出中止游戏时，儿子一脸的沮丧，而我，却一身的疲惫。原本一场的嬉戏，逐渐变成了我的无奈和他的不满。
坐下来片刻稍息时，突然明白，我已渐渐变老。
想想近来，戴着眼镜看东西很是吃力，近处的东西渐感模糊，需要身子后仰或者视物后移才能清晰。有了这种感觉，不得不惊叹，岁月如刀，刀刀催人老。有时想想自己的变化，除了运转降速的眼睛外，偶尔时的落泪，也难以在脸上找到痕迹，原来是填充在爬满壕沟的皱纹中。真的是岁月无情，岁月有痕。
其实，每个人都在变老，无论你是在长大或者成熟，也无论你处于衰老或者退化。冬去春来，日升月落，一切都依照着自然的律动。
记得读书时，因为给人感觉一脸老气，学友们都称我禹老；上班的时候，老气横秋的我被人戏称小老头，很多同事叫我老禹；而现在，原来和自己一起战斗的同仁，因为职务的升迁，很多人改叫我小禹。这不知道是我的荣幸，还是我的悲哀。
老则老矣。老是一种境界。因为老，可以看淡，可以看破；因为老，可以悟醒，可以悟清。陆放翁在82岁时写过一组《戏遣老怀》，其中有这样两联：“狂放泥酒都忘老，厚价收书不似贫” ；“花前骑竹强名马，阶下埋盆便作池”。这是何等气概。
老则老矣。 服老也是一种境界。老是历尽酸甜苦辣之后的一种淡定，是渗透悲欢离合之后的一种从容，是悟彻成败荣辱之后的一种豁达，是洞明是非之后的一种平和；服老也是一种心境。 李商隐毫不忌讳的道出对老：“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也许，现在还轮不到我谈老的话题，中央都说，年逾六十的习总书记还是中青年干部，而我，发如此感慨，是不是显得特别年少幼稚？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今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是过程，而非结果，每一刻都弥足珍贵。
经常抚着儿子的头问，爸爸老不老？儿子回答说，爷爷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