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想家乡的山路

第、七季

怀想家乡的山路

久居他乡，站立在都会的陌头，看着川流不息往来的车辆和人群，一股乡愁袭上心头，即使怀想起家乡的山路。
地处高山林立，群峰突兀，山路狭长的家乡，山路峻峭，路面凹突出伏，除盘山一些路段稍稍平缓外，余下的都曲直折蜿蜒。山路纵横阡陌坎坷逶迤，似羊场如丝带环绕纠缠在村落，似蛇形如绸缎镶嵌于山间，连着村落、山梁、牧场，延长到山外，牵着客乡游子的心，直到止境。
行走在儿时的记忆里，乡下的巷子早已储存在脑海。因为高山阻隔，交通东西无法通行，山路的长度，只能用脚步逐一测量。春天，乡下巷子，杂草丛生。小草不畏岩石尽力从夹缝中向上伸展，嫩嫩的绿绿的，临风微微，延绵不停。炎天，一簇簇烂漫的山花把安静山路打扮得姹紫嫣红。山路本是难走，遇泥泞更难行，一不留心就会滑倒，弄得浑身污泥，时常把衣裤蹭破把肌肤刮伤，痛苦悲伤难忍。行走其间经常扶着路边的岩石徐行行进，或杵着手杖踽踽而行，或光脚泥泞散步。秋天，野果飘喷鼻四溢，野花迎风飘扬，狗尾草临风扭捏，十分引人。凌晨，小草露水浑身，穿行其间鞋面和裤腿被浸透，有些末路人，但毫无选择。
时空在蜿蜒波折的山路间穿越，随之家乡迎来改造强劲的东风。旧日通往山外的人行马驮路酿成了砂石路，摩托车、农用车交往穿梭。从此，路不再羊场，径不再小道。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山依然是那座山，砂石路却酿成了宽广的水泥路，现代交通东西穿梭往来，十分便捷。从此，雨天路不再滑，好天汗不再淌，村平易近不再苦于出行，愁容不再露面。安静的山村从此融进了现代韵味，山不再高，路不再长。
天命之年，时间远往。岁月被家乡的巷子朋分，无法回复复兴。品味时间，回味家乡巨变的山路，好像我成长的苦旅。从十年冷窗肄业苦读之路，到二十余载不服履职之途，行色促，感慨颇多，一切都如过眼烟云，荡然无存。现在，虽身处异乡，心依旧在家乡的山路上行走。回看艰辛来路，收成满满的盼望。瞻仰漫漫长路，我将不竭求索。
我憧憬都会生涯，更怀想家乡的安静与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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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月10日刊于《新龙滩》（文艺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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