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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盐城时已是夜深。拖着双脚,感觉步履如此沉重。
马路消失在黑暗的尽头,看看没有路了,站在原地彷徨,良久,找不到可以去的方向,向左,向右,都是凄清的夜。
这一路走来,太辛苦,也太疲惫,像是经历了一回人间地狱,接近二十个小时的车程,承载了痛苦,也承载了迷惘,在路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醉生梦死,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离开,到另外一个世界,荒无人烟,孤苦伶仃,那样悲惨,而未来,依然不可预知。
离开飞雨不是我的初衷,然而除了离开,我又能做什么?虚度时日,浪费生命是最大的可耻,年轻,如果还有年轻可言,那么,也许还可以继续沉沦下去,看着日子一天一天从眼前飘过,仿佛看到流失的青春,日渐苍老的心,所以会在每个黄昏的落日中惆怅,听到年轻的欢笑声时伤感,人生最大的悲哀,是知道自己的艰难处境却不想做任何改变,束手就擒,坐以待毙,而我在接近两年的时间里都在扮演这样的角色,自欺欺人,自得其乐,多么可悲。
其实不是不清楚,也不是不明白,飞雨能够给我什么,而我自己又可以做什么,只是闲适惯了,身心都变得懒散,丧失掉全部的进取心,贪图安逸,是一个男人最大的悲哀。
终于决定要离开了,不想再拖延一日,多一日都是煎熬,惟有离开是最后救赎。
一个人整理东西,一个人去车站买票,排队,等待,漫长的队伍,望不到尽头。
晕晕沉沉地上车,秋风萧瑟,吹不尽许多忧愁,从来都不是喜欢漂流的男子,第一次远行,没有人陪伴,心里空荡荡地难过,同学说在车站等,等到了车站,又说临时有事回家,叫我直接打的去他家,站在陌生的城镇茫然四顾,不知道身在何方,也不知道往哪里走,打同学手机,占了太久的线,最后连自己都失掉信心。
不再抱希望了,也不再指望有谁可以帮我,也许根本没有人可以依赖,也根本没有人值得信任,除了自己,谁又能够帮助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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