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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歌,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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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3-5 10:56:1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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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4年尾月二十六,我怀着和炎天来到深圳时同样冲动无比的心境,即将踏上开回常德的火车。记得那天的深圳阳光亮媚,暖和宜人。我们同业的三人中只有我最显得轻松愉悦,老九的不太兴奋是由于将要暂别红光玻璃门里面的欢喜(就是我上篇写的阿谁因暗恋一个妓女而跟来深圳的独身汉老九),而鼠叔则让两包棉被压弯了腰,勾着脑壳艰巨地跟在我们后面,我和老九之前就极不同意鼠叔此举,老九甚至提议过要鼠叔自行呈攀腊月二十七的火车归去,鼠叔那时表示得十分悲伤,他摘下八百度的近视眼镜,对着镜片夸大地哈了口吻,然后用沾满废机油的帆布手套重复擦拭着,终于,老九向他的深邃深挚让步了。
  鼠叔昔时二十岁(鼠叔二字用通俗话念很绕口,但用我们常德话念很通顺,鼠是鼠,叔是叔),比昔时的我年夜二岁,比昔时的老九小十二岁。鼠叔寡言少语,身体精干,肢体动作成熟,称之为鼠叔是由于他长着一张活脱脱米老鼠的脸,独一分歧的是脸上多了一副八百度的近视眼镜(那是一副极旧极低档的眼镜),我们经常取笑他是个小学结业的博士,他从来不会为我们的取笑而起火,相反,他还会全力共同我们来取笑本身,就像于谦共同郭德纲诓本身喊郭德纲爸爸一样。
  鼠叔那时已经算得上一名谙练技巧工了,他十四岁就开端学手艺,所以,固然他连擦屁股的卫生纸都蹭别人的,但我和老九仍然果断地以为,鼠叔存下了不少钱。老九每次往玻璃门店子前,总会一只手搭在鼠叔肩膀上:“如何,往玩玩”,鼠叔便会摆出一付吊祭似的脸:“你请我一回!”老九甩过火就走,边走边狠狠地说:“往你妈的,干这种事有宴客的吗,请了你,老子要不利一辈子的!”
  当我们艰巨地挤上火车时,已经是正午时分,我们满头年夜汗,我脱失落了新买的外衣,开端厌恶深圳的晴天气鼓鼓,而鼠叔的棉被也挤变了形,他背着挤扁的棉被,看上往他本身也像被挤扁了一样。车厢里面也十分拥挤,我们都只买到了站票(那时辰年末坐火车回荚冬是很难买到座位票的,站票都是找的黄牛)。一个年夜个子汉子两指夹着车票向一个坐在座位上的中年妇女晃了晃,中年妇女撇起厚厚的嘴唇,拧起年夜包小袋很不友爱地冲离了座位。
  我们敏捷占据了两个车厢衔接处抵着茅厕的一点空位方,我枚陆芈累赘,特殊是鼠叔,放下两包棉被和一个繁重的帆布包后,像一只剥了壳的龙虾,显得简约而微小,他那时似乎还轻轻地跳了两下,可能和寒天小便后身材不由自立地发抖两下是同样的事理。
  火车开动了,我们开端坐在行李包上听老九讲故事了。实在,我此刻基本想不起老九讲过的具体内乱容了,总之是和女人有关,甚至和恋爱有关,只是不知道那时的老九对恋爱的懂得是如何的。我记得他说过,他从来没有和她暗恋的阿谁妓女产生过性关系,他每次只是花几百块钱点她包夜,然后看着她睡往,后来次数多了,女的问他是不是爱好她,他却说;“我已经成婚了,家里还有个5岁的孩子”。我至今仍然想不出如许的一问一答到底有什么必定接洽。
  火车是在晚上八点今后过的韶关南岭,一过南岭,感到严寒起来,冷气从两节车厢之间的裂缝钻进来,这时,老九要打开鼠叔的棉被,鼠叔死力阻挡,但终极没能拦住,我们裹在棉被里持续听老九讲着。川流不息的仁攀来上茅厕令我们很厌恶,蔑在突次茅厕门打开后,我就要吸进一次恶臭,我估量我那时至少吸了250次如许的恶臭,就在这些恶臭强烈腐化着我的时辰,一个印着老鼠爱年夜米卡通字样的红色塑料挎包射进了我的眼球,随即我看到了一个十六七岁女孩的脸,实在,这个女孩并不十分美丽,只是她的脸像一朵雪白的水仙花开在了我的眼里,开进了我的心间。
<p>  老九立马发明了我眼神的异样,自动表现愿意帮我搭话,我没否决,于是,老九对从茅厕里出来的女孩说:“妹子,穿这么少冷吗?”女孩说:“有点”“有座位吗?”“没有”“过来坐吧,我们有棉被,温暖”女孩的脸开端发红,颠末老九力邀,女孩终于坐了下来,来由是离茅厕近。她挨着我坐,我那时感到有颔首晕,也不知是臭气鼓鼓吸多了,仍是女孩离我太近的缘故。几分钟后,我感到应当说点什么了,我指着他的包说:“很爱好这首歌吗”,她看了一下本身的挎包,再看着我说:“是呀,很是爱好,你呢?”“我也是”。接下来她的话就像自来水从水龙头里绵绵不断地流了出来,她说她还很爱好《当你孤独你会想起谁》《孤独北半球》,还给我哼唱了几句,她的声音很好听,像快活的鸟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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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3-5 15:19:33 | 显示全部楼层

一首歌,一个故事(2)

</p>   这时,鼠叔已经穿上了那件他最器重的深蓝色西装(就是老九问他是不是家传的那件)。我一边和女孩高兴的聊着,一边能瞥到鼠叔的八百度镜片在闪闪发光,鼠叔有几回站起来,从我和女孩中心穿曩昔,在人挨人的车厢里挤上一趟,回来后双手往西装口袋一插,他神奇的发明双手居然经由过程了口袋,老九顿时要他摸摸身上有没丢工具,在断定没丢工具后,鼠叔又把手插过了西装口袋,我们笑了,女孩笑得前仆后仰,捂着肚子“咯咯”不断,鼠叔也笑了,裂开嘴皮,露出一排整洁的牙齿。
  女孩是在益阳站下的车(常德的前一站),下车前,她告知了我她家的接洽德律风,我用一张小纸笔记了下来,可是我后来一向没再找到这张纸条,是以我和女孩从此落空了接洽,而且我连她的名字都忘却问了(假如没有下面的工作产生,我将一辈子不知道他的名字)。我记得那时益阳站雨雪交加,我从车窗里看到他娇小的身躯挤在人流中,我看不清她是否回过火,我默默地看着阿谁偶然荡起的红色的“老鼠爱年夜米”,渐行渐远。
  前年,我很不测地接到鼠叔的德律风,是邀请我加入他婚宴的,原来我不太想往,我感到都这么多年没见了,见了都没什么话说,但我仍是往了,我装扮得很面子,我盼望能见到老九。到了鼠叔荚冬鼠叔很热忱的招待了卧冬逢人就先容,这是我良多年抢?n要好的兄弟,我感到鼠叔没什么变更,只是更像米老鼠了。他拉着我参不雅他的新房,看到成婚照,我怔住了,米老鼠就不说了,旁边的那位新娘让我寻思很久,最后我在相片的脸下面想象着加了一个红色的“老鼠爱年夜米”,才终于想起她来。当我很冲动地转过火看着鼠叔时,鼠叔安静的点颔首。
  等我平复下来后,我问鼠叔,有没邀请老九,鼠叔说他往菲律宾了,我又是一怔,然后摸索性地问道:“莫非……”鼠叔打着哈哈不断地址着头。鼠叔死力挽留我在他家住一夜,等明天接完新娘子后再走,他的来由是都是熟人聊聊天,我婉拒了,走的时辰我忽然想起,问鼠叔新娘叫什么名字,鼠叔说“秦小米”,我笑了,高兴的笑了。
  路上,我在汽车上轻轻地哼唱:“我闻声你的声音,有种特殊的感到,让我不竭想……”
  2015年元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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