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封信（七）

藏墨

我喜欢你
只是我静寂的欢喜
我和你
只有沉默
相对无言
仿佛都在观望
观望一只破茧的梦的蝴蝶
怎样张开粉嫩的翅膀
开始她的处女航
你在沉默中沉默
我在沉默中和你对话
你就像黑夜
有着寂寞和群星
你的沉默
闪烁着明亮的光
我不敢看你
哪怕我看着你
眼里却没有你
仿佛你消失了一样
彼时
你明眸皓齿
一个字
一个微笑
就已经足够
阳光撒向你披肩的长发
拂过我的笔尖
我会觉得幸福
因我不是真的觉得幸福
我把这首诗命名为《沉默》，自然是写给你的。比起拿给你看，其实我更想读给你听，我想要把我自己的诗或我认为好的诗歌都要读给我喜欢的人听。你是应该能读懂的吧，只要你愿意读的话。我觉得我总会有那么多灵感来给你写一些东西，总是会有那么多的句子在胸腔浮动。我相信，剖开我的腑脏，我能看到一群的墨色精灵在晶莹地搏动这的心房旁边盘旋，我想他们一跳一跳地想要出来。我多希望他们会越过我们之间的一弯浅浅海滩，附在你的心房，告诉你我心之所想。
他们始终跳不过去，因为可爱的公主将重门深掩。我真的感到无力，我只好将自己写下来的东西发给你，譬如说现在，哪怕是要准备期中考试，哪怕是作业堆积如山，我还是在为你写这么些东西，姑且就称之为情书吧。我多希望我能够用一张漂亮的薛涛笺，用钢笔郑重地写，听笔尖的沙沙声和着热烈的心跳跃。然后小心翼翼地装在信封里，寄给你自是不用的，直接拿给你吧，可是又生怕会打扰你，又生怕你会感到厌烦，又生怕我一转身瞥见你将它丢进垃圾箱里，就仿佛看到枝头零落的花，听见我凋零的心。
有些人，遇不上，便是寂寞；遇上了，便是劫数。也许这真是劫，若胡兰成之张爱玲，如荷西之于三毛，任谁都躲不了。你有着一颗琉璃一样的心，混迹芳尘，却素心若雪。而我究竟不堪比胡兰成和荷西，但是我的心决计不比他们来得假。我信我没有才华，可是我愿意靠傍刹那的灵通，写一两首小诗自吟自咏；我信我资历浅薄，可是我愿意在每个午后给你递上一杯温暖的奶茶；我信我能力低下，可是我愿意在你做的每件事的时候陪着你。
告诉过你，那天晚上，我并没有打开音乐播放器，不知道碰到手机的哪个地方了，它就开始播放梁静茹的《无言花》，恰恰我并没有搜过这首歌，也没听过这首歌，仿佛是冥冥之中，这首歌找上了我。摘录歌词如下：
今夜冷风酸雨来陪伴
灯火照影人孤单
寂寞的滋味透心肠
呒知冻时天才会光
你我那会这无缘
离开了后才来思念
亲像一蕊无言花
惦惦来开惦惦水
一暝花开的香味
引阮满腹的稀微
你敢有听见花谢若落土
破碎是谁人的心肝
歌是闽南语，我一下子就爱上了。特地百度了一下，无言花，花美而暗藏，味甚苦……无言花象征沉默的心意与寂寞的道路……这种花，花芯总被包在花膜之内，没人看见，就好似沉默不语的花心，静静凋谢。花心味甚苦，在暮成雪（霹雳布袋戏中人物）的家乡，身怀苦衷而不得不远行的旅人，总会摘下一朵无言花，留在身边，象征沉默的心意，以及今后寂寞的道路。
联系到我自己刚写的那篇《沉默》，我就觉得更神奇了，好像是梁静茹要附和我，或者是要安慰我。我想我就是一朵无言花，一个人孤独地行走，寂寞的道路还看不到尽头，而我也只好沉默。我也想带着一朵无言花上路，可是究竟哪儿去寻我这花中知己呢？
其实我也并不是一点都不在乎等待的结果的。我有时候很害怕，无论我多么真挚的热心和情感都只是用来被辜负，无论我多么努力地进步和完善都只是用来被轻视，我就觉得很伤感。也许你还是会说，不要在等了。可是我还是会说，我还得等。
我不喜欢追，我以为追到的爱情一开始就不平等；我也从来都没有奢望想要用行动去感动你，我相信感动不是爱情。所以我选择等待，选择守候和呵护，让时间去检验，让命运去决断。
等待是爱情里最美好的姿态。在等待的每一天里都有美好，我都会变得越来越好。看着自己的草稿纸，密密麻麻地写满了算式和单词，中间又夹了许多的诗歌和情话，我就知道我的生活还是这么充实，这是属于我一个人，属于这一段时间的韵致。如果我的等待只是静止成为一种单调的生活，那就辜负了等待的意义。所以，我还是很好，你不必劝我。
我清楚的知道，永远会在某个特定的时间有两个人相遇，会在某个特定的地方有两个人亲密地生活，又会在某个特定的路口有两个人必然地散伙，匆匆地连声告别也不能。这不是谁的错，人生就是如此的孤独，又是如此的拖沓，所以两个人哪怕只是在某瞬指尖相碰，在某地淡然一笑，也是好的。
有人喜欢上我，也有人要遗忘了我，我都只能装聋作哑。既然每件事都有定数，我也不必急于求成。修在当下，过好每一天，一切随缘。
我还是很感恩，感恩遇到你，在这个美好的季节等待你，并没有辜负我自己。
2014—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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