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怀念张国荣

单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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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霸王别姬》里的程蝶衣，是《倩女幽魂》里的宁采臣，是《春光乍泄》里的宝荣，是《阿飞正传》里的旭仔，是《东成西就》里的黄药师，是《胭脂扣》里的十二少……他是张国荣，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风继续吹，11年来你从未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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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年前的今天，那个被歌迷称作“哥哥”的张国荣纵身一跳，完成了生命的最后一次“飞跃”，从那个时间开始，形形色色的张迷，包括我就在不同的时间追忆、怀念这个一个时代的“歌手”。
这些年，那些年，香港、大陆逝去了那么多歌手：陈百强、罗文、梅艳芳，黄家驹、张炬……没有一位歌手能在10年延续着人们的如此长久的追忆与纪念。
这个华美、冷峻、像红一样艳丽男子到底如何捕捉了几个时代的记忆？是他“像蔷薇任性的结局？”是他“唇上滴血般怨毒在晦暗里漆黑中那个美梦？”是他“像年华盛放的气焰”？是他“像斜阳渐远的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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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荣1956年9月12日出生于香港九龙。1977年张国荣凭《American Pie》获丽的电视亚洲歌唱大赛香港区亚军并由此进入歌坛。1983年张国荣推出唱片《风继续吹》，与唱片同名的粤语主打歌成为张国荣历来最受欢迎的歌曲之一，1984年张国荣的一曲《Monica》唱至街知巷闻，《Monica》也成为香港流行音乐史上具有里程碑式意义的作品。

他演唱过的歌曲三百余首，正式出品89张专辑和精选集，销量总计已过千万，在香港红馆举行了121场个人演唱会，世界巡回300多场，成为流行音乐界无可替代的天皇巨星，华语乐坛地位至尊的一个名字。
歌坛盛放的同时，张国荣在影坛造就了同样的辉煌。26年的演艺生涯中，他一共出演了56部电影，香港本埠票房总成绩达7.76亿港币，票房号召力居影坛前列。他个人以精湛的演技，先后获得包括戛纳电影节、亚太影展、香港金像奖、台湾金马奖在内的十八个影帝提名，当选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男主角、香港电影评论协会大奖最佳男主角、日本影评人协会大奖最佳男主角，受邀担任柏林国际影展评委，公认为最杰出的华人影星之一，为繁荣香港影业、弘扬中国文化作出了卓越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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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主演的电影名作有《烈火青春》《英雄本色》《胭脂扣》《倩女幽魂》《阿飞正传》《纵横四海》《霸王别姬》《家有喜事》《金枝玉叶》《东邪西毒》《春光乍泄》等，曾获法国戛纳影展金棕榈大奖、美国电影金球奖最佳外语片、国际影评人联盟大奖费比西奖、威尼斯国际影展最高艺术成就金牌奖和中国两岸三地多个电影节的最佳电影奖。

他曾受邀担任东京国际电影节和柏林国际电影节评委，2005年入选“中国电影百年百位优秀演员”，2010年入选美国CNN评出的“史上最伟大的25位亚洲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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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荣一生演过许多经典的电影，但要说到他最具国际影响力的电影，那还是首推《霸王别姬》了。张国荣以出色的演技把程蝶衣这个“不疯魔不成活”的角色演绎得淋漓尽致。张国荣也凭此片获第46届戛纳国际电影节最佳男主角提名。张国荣形神兼备的演出是这部电影获得成功的关键之所在。1993年，《霸王别姬》出征戛纳电影节，并且最终获得戛纳金棕榈大奖，这部作品也因为金棕榈的威名而在全世界各国公映，是一部享有世界级荣誉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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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别姬》肯定要算张国荣最重要的影片之一，时至今日，《霸王别姬》还在国内影片中有着很高的地位。片中，张国荣通过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将心理异常的程蝶衣刻画了出来。本应保守的中国观众在张国荣的精心演绎下，对程蝶衣的独特心理产生了巨大的同情感。张国荣就以此感动了自己，也感动了观众。“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看过《霸王别姬》的人一定忘不了那个外表柔弱，内心倔强、痴迷的程蝶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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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陆有部分观众因为这部电影对张国荣有个印象就是“阴柔妩媚”，实事上现实中的张国荣一贯是英气勃勃的小生形象。那时青春期的少年、少女必定有这样的一些要素：漂亮、帅气、潮流、不羁甚而叛逆。而张国荣，就是这些的集合。张国荣走红之初，一直是一种叛逆、不羁的形象，这一特质在他前期和陈百强、后期和谭咏麟的对比中更鲜明。林奕华认为，他正是为成长于香港经济腾飞之初的“婴儿潮”一代准备的青春偶像。但也正因为张国荣对香港来说代表一个“从无到有的青春”，所以他要等，等这一代年轻人的经济能力与反叛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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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哥哥”的由来，有人说是《倩女幽魂》时王祖贤叫起来的，还有人说是《东邪西毒》时对应林青霞的“姐姐”，不过一叫出来，就觉得很贴切。李碧华说，他本人也爱听别人这么叫，因为成长在一个与父母关系疏离的大家庭，渴望爱但被忽视，所以“哥哥”的昵称令他有“亲人的感觉”。
张国荣复出后，“哥哥”的称呼也成为演艺地位的象征。洛枫认为，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他追求更自我的表达，也尽力实践他的艺术宣言：“一个演员应该姣、靓、型、寸，可以是雌雄同体，千变万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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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跨越97”演唱会上，为配合《红》的魅惑意境，他特别模仿David Bower，抹上红色口红，穿起裙子，套上黑色网眼丝袜，穿上红色高跟鞋，引发一时话题。演唱会的美术指导张叔平对本刊说：“张国荣就是要打破性别的限制，尝试多元的时尚元素。一点点男人，一点点女人的感觉是最美的，为什么呢？因为不再是平面的，是复杂的。”奚仲文说：“其实张国荣的嗓音条件并不是特别好，为什么在舞台上那么打动人？因为他是少有的几个人之一，穿上舞台装，没有生命的衣服好像就活了起来，一举手一投足都是戏。而且张国荣认为，艺人在舞台上应该更大胆，更可观赏，因为不像在电影里有一个固定形象。‘如果我不在舞台上超前一步，就不是一个明星’。”

也是在这次“跨越97”演唱会上，张国荣将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献给母亲和唐唐，向公众宣告了自己的性向。之前，他要林夕写一首歌表达他的“出柜”心境，只有一句交代：“喂，你有没有看过一出戏，叫作《假凤虚凰》？”林夕说看过，怎么了？“意思就是‘I am what I am’。”这就是后来的《我》：“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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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张国荣生前曾说过：“只要你们以后提起80、90年代的娱乐圈，还记得有张国荣，我就已经满足了！”10年来，没因他的离世，而淡忘他的名字。理解哥哥又岂止想人记得？

“曾在远处，白雪封天，孤身旅客，缩起肩……”这么多年，最爱“哥哥”一首歌——《全赖有你》。
“哥哥”一走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