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原是一份礼物

计哥

名字： Carrie 性别： 女 年龄： 24 职业： 自由演员 Sex is not Ownership! 即使我们一起生活，一起终老，他也不是我的。 Sex in the City中的自己 Carrie给我的第一个感觉是：皮肤很性感，随时挑起你性欲的古胴色！她说话时的神情又很像一个我很喜欢的师妹，所以对她份外有亲切感。 她曾是我的情绪治疗客人，因为无法爱得从容，在那个一定要和我面对面谈的下午，东涌戏院前的露天茶座，由天亮谈到天黑，有关她的执著和冲动，放不低的爱。 那天，她再次来电，看过我在《pepper》有关催眠的专访后，决定要试一次催眠，希望打开自己在感情上执著的结，放开那个他。治疗中，内心最需要的真感情，在眼泪与童年回溯的涌现中向自己揭示了。 24岁的Carrie，喜欢Sex in the City中的同名专栏作家。噢！这阵子身边的女子像饥渴终于找到水源一样，猛抓著这套几年前的美国连续剧当成欲望投射的对象。「假如女人都能像剧中的四个女主角一样，将性和爱分得开，那就好了。」类似这样的说话，以非正式统计，单就一个星期内已经听到起码四遍。将性和爱分开，性得挥洒自如，真是每个女人的欲望吗？ 我很有保留。关键在，是不是一定要二分性和爱？有没有可能想，性和爱根本不可能是两样东西呢？最好的性必须心里有最好的爱，而这个爱，并不须要特定的对象。这样的话，跟谁做爱也不打紧，重要是，心里带著爱，在过程中付出和享受。 付出和享受，就像生命一样。应该是这样。 自小性压抑很重 Carrie令我感动，是因为认识她前后不到一个月，眼看著她在治疗后的改变：正面、自觉、自爱。我和Carrie做访问的那晚上，其实因为爱得太深，爱坏了感情关系，也带著遗憾做爱做得还不够好，唉，心情两年来最沉重。我罕有地静静听她谈自己的性史，很少插嘴，居然治疗了自己。让我对女性和自己和性的本身，重拾信心。 是的，别以为我是治疗师，洋洋洒洒写这个栏，不会有情、性问题。我也是人。我只是比一般人懂得观照自己，和自疗而已。 啊，像是自我访问呢！不，还未到时候，虽然确实有很多读者要求我访问自己，或者找人访问我。嘻！好戏在后头。话该说回Carrie。她的性史和很多女性一样，由保守和压抑开始。 「我是个比平凡更平凡的女人，自小是基督徒，性压抑很重。不过，我却觉得性是神让我们接触的东西，他让我试过，让我自己去体验。我不喜欢一些基督徒认为因为受到神的惩罚，女人才承受男人有外遇之苦，淫荡的人才得性病。我却觉得，这些都只不过是神要我们亲自去尝的体验罢了！」 Carrie以前觉得性是个框框，觉得女仔不可以「蚀底」，可是17 岁时当男友第一次用勃起的阳具摩擦她的身体时，性感觉便萌芽了，那次开始，她不再抗拒男性性器官。 做爱应该叫得好狂 真正第一次做爱在南丫岛，那时感到很惊，怕弄污床单，怕痛，不知如何放自己的手，姿势应该怎样……啊，大概很多女子的第一次都是这样鸡手鸭脚吧！被很多无谓的事情转移注意力，却感受不到性的感觉。「不过那次我叫得很大声。一来觉得无人理我们，二来真的感到好痛，三来我觉得做爱应该叫得好狂啊！」 我喜欢做爱，其中最重要的因素是喜欢听性爱中自己和对方的狂叫声。性爱中忘我的声音，是人类可以发出最美丽的声音。原来Carrie也是同道中人。 可是，她却受到很大的压抑：因为怕给他父母听到，他会边做边用手封著她的嘴不让她出声，令她感到很不开心。 她很想到外边做爱，结果，一次在鱼涌公园，她首次和他手交，感觉阳具很奇怪，时软时硬。后来在他家，他把她的头按下去，她第一次和他口交。 「遇上真正喜欢的男人，我才肯和他口交。」 由泡泡浴做到露台地上 假如男女相逢是从两个不同的方向交叉汇合走在一点上，继续走下去难免会再度分叉。Carrie刚和男朋友分手，却觉得他是惟一一个和她走在同一线上的男人，尤其在性方面。他们喜欢租酒店，一星期两三次。「他好照顾我的感受，没有做完便睡，抽事后烟等坏习惯，前戏做得很足，和他的性生活多姿多采。」 他们试过在浴缸内一起泡泡浴，在企缸疯狂，在床上更有数不清的花款，令整件事情拉长。有次情人节，他们租了很浪漫的酒店，房间有露台，他们由泡泡浴开始，做到洗手盆边，最后缠绵到露台冰冷的地上。夜空下冷风中，两个赤裸的胴体，发出青春的光，享受体温给的窝心。性爱，应该是这样！ 「他事后会和我倾偈，不会马上睡觉，即使已经很倦了。他照顾女性的程度，我想十个男人也无一个像他。 忽然有天，他说：不如玩3 play罗！我当时不接受，但不抗拒和他讨论，因为他，我也开放了自己在性爱上的容受程度。我会和他讲他前度女友的事，和他一起看咸片，满街寻求3 play理想人选……因为他，我对性的容纳变得宽厚。」 性原是一份礼物 只是分手后，他有次空虚时，说想去她家过夜。她还爱他，误以为他回心转意了。结果他们做了爱，可是第二朝，他变回陌路人的面孔。她马上感到很受伤。「太cheap了，比one night stand更cheap。我以为是和爱人做爱，谁知原来只是和一个朋友做。我接受不了这种性爱。」她还爱他，他却已有了新女体的目标。 有性关系也不能有任何承诺。经历几次感情关系的Carrie，渐渐明白了关系是甚么回事。「女人别把性看得太重，以为性爱是甚么重要的一回事。太介意的话，会害自己。看透这个以后我没有更放纵或随便，我还是我。性只是在我的天秤上转了位置，由囚牢变成释放。 女人常常因为性而自我枷锁，将性变成考虑感情的障碍，不值得。如果真想找到长久的伴侣，更加需要放低性，当是礼物一样付出和接收，而不当是责任或负担。现在我会想，我爱他的话，我会让他和其他人做爱，不过他不能只把我当做一个身体。性和爱也要懂得尊重。」 Carrie在那个我爱病了的晚上，说了让我驿动得差点当场哭了出来的话，也是我一直一直深信的关系：「他不是我的，即使我们一起生活，一起终老，他也不是我的。」 我愿意诚恳地补充：爱却是我的，性不是拥有。访问完毕，回家给最深爱的人最深爱的抱。此生已经无憾！ 素黑后语 Carrie这么年轻，已经看穿爱情和性爱关系的核心：没有谁拥有谁，性不是拥有。孰不知不拥有才是拥有的玄妙道理。她让我看到不再在感情／性爱关系中执著的女人，切切实实是存在的，也是最美丽的女人。性你的爱，爱你的性，不执著性爱二分，当礼物一样送给自己和爱人。人生已经足够。